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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再愤怒——心平气和地与亦建言商榷

　　溪桥

　　昨天晚上，在新语丝上连续看了亦建言的两篇文章《丘成桐教授也应正视批
评》和《批判教育，不应是丘成桐回避批评的护身符》。老实说，虽然我自认为
是一个不容易冲动的人，但当时我确实感到非常愤怒。几乎想马上提笔反驳。但
是，后来我冷静下来，并觉得这样的心态不对。所以，一直拖到今天才写了此文，
希望可以心平气和地与亦建言商榷。

　　首先，我想我还是应该感谢亦建言，他做了很多工作，提供给了我一些以前
我不知道的“事实和真相”（打上引号是这些事实和真相还没有得到充分确认，
我认为），同时，我也对亦建言这种孜孜不倦探求真相的行为和勇气表示钦佩，
这是值得我学习的。

　　根据我的理解，在亦建言文中，给出了一些依据，得出两个主要结论：

　　（1）在通过曹朱两人的论文上，丘成桐教授存在程序问题；

　　（2）丘成桐教授撒谎，欺骗公众。

　　在这里，我不想讨论亦建言的动机，也不想怀疑亦建言的提出批评的善意。
在承认亦建言文章提供的证据和事实的基础上（这些都还需要进一步确认），我
有以下的意见。

　　1、亦建言文（以下简称亦文）中给出了丘成桐教授存在程序问题的证据，
但是我认为这些证据不够有说服力。原因如下：

　　（1）亦文中口口声声宣称通过曹朱两人的论文存在程序问题，但是并没有
告诉我们AJM通过稿件的正常程序究竟是什么。只有当曹朱两人的论文与AJM其它
多数论文在通过程序上有区别时，才能说明曹朱两人的论文通过程序有问题。我
认为作者应该进行比较。

　　（2）亦文中认为“他未按通常的审稿程序通过曹朱两人的论文：他没有向
编委们提供曹朱的论文，甚至连摘要也没有提供；同时，他竟然要求编委在短短
三天之内通过数百页的论文评审。”这里有几个问题：第一是“编委们”包含所
有编委还是几个编委；第二是不是“所有”文章都需要“所有”编委审稿；第三
是编委和审稿人的关系，他们是不是一回事。根据我的个人经验，学术杂志的编
委和审稿人不应该划等号，一般不会将“所有”文章交给“所有”编委来审稿，
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有个专业问题。再重复上一点，除非AJM发表的多数论
文（不要求全部）都是经过“所有”编委审稿的才能说明曹朱两人的论文通过程
序有问题。

　　2、亦文中告诉了我一些真相，但是却没有考虑其它一些事实。比如，作者
对曹朱两人的论文是否应该通过这个重要问题没有提及。我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
如果曹朱两人的论文是应该通过的，事情就是“丘成桐教授违反程序通过了一篇
应该通过的文章”，这与“丘成桐教授违反程序通过了一篇不该通过的文章”显
然有不同。不要告诉我程序正义比结果正义更重要，那是在司法审判里面，我们
讨论的是学术问题。

　　3、丘成桐说（假设这些真的是丘的原话）：“……只要有一位对文章有疑
问或者反对，这篇文章都是要被打回的。”亦文中并没有告诉我在整个过程中有
哪个编委对文章有疑问或者反对，以及疑问或者反对意见为丘成桐所知的证据
（当然，心里面想的不应该算吧）。

　　4、即使作者的指控是真实准确的，程序问题确实存在，那也只能说明丘教
授确实犯了一个过错。但是过错有大有小，对社会和他人造成的损害也有大有小，
怎么就认定为“属于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如果这个是严重的问题，那请作者
告诉我们几个不严重的学术不端行为的例子。如果事情是“丘成桐教授违反程序
通过了一篇应该通过的文章”，我就认为对社会和他人基本上没有造成损害，丘
成桐教授犯的是可以原谅的错误。

　　关于“丘成桐教授撒谎，欺骗公众“的第二点指控，是建立在“存在程序问
题”的基础上的，如果程序问题根本就不存在呢？

　　最后，我善意的提醒亦建言，在作出结论之前，要有足够充分的证据，这才
是科学的态度。亦文中很多结论根本没有提供任何证据，比如：

　　（1）丘成桐教授也应正视批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丘成桐没有正视批评，
他已经对《New Yorker》杂志刊登的Nasar的文章《流形的命运》发表了声明，
怎么叫没有正视批评；当然，对于没有公开发表并推定丘已知的批评，怎么可能
要求他正视。

　　（2）作者文中说“希望就纯粹的学术规范与道德问题呼吁丘成桐教授予以
解释和澄清。”怎么在要求“解释和澄清”的同时自己就下了结论“在这件事情
中，丘成桐教授存在两点问题：第一、他未按通常的审稿程序通过曹朱两人的论
文：他没有向编委们提供曹朱的论文，甚至连摘要也没有提供；同时，他竟然要
求编委在短短三天之内通过数百页的论文评审。第二、他在受到有关询问的时候，
撒了谎，欺骗了数学工作者和公众，是不诚实的。”这也太霸道了吧。你既然已
经有结论了，还要人家“解释和澄清”什么。这个才是典型的“文革作风”。

(XYS2006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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